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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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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莎驚得急忙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鞠躬禮,作罷她忙扯著希恩的衣角想趁著卡西尼奧還未發難溜走。

“看來你似乎對我有諸多不滿。”

她剛走出兩步便被身後的那道聲音叫住,阿瑞莎認栽的停下腳步,轉頭解釋道:“卡西尼奧大人,不是這樣的……”

“既然你這樣清閑,就去將球撿回來。”

他說著自袖口拿出那個讓她熟悉到渾身一抖的小鐵球,順著圖書館敞開的窗戶丟了出去。

阿瑞莎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鐵球再次在空中炸開,如煙花般分裂成一個個細小的鐵球散落在圖書館外的空地上。

“晚飯前希望你可以全部收回。”

卡西尼奧說罷便轉身向圖書館外走去,隨著他的走遠,圍在一旁等著看阿瑞莎熱鬧的眾人紛紛鄙夷的竊笑起來,阿瑞莎將目光一一瞪了回去,忙快步向卡西尼奧追去。

她在圖書館門口終於趕上了他的腳步,忙攔住他問道:“大、大人……我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您的處罰……”

“你有意見?”

“不是。”阿瑞莎忙慌亂的擺了擺手解釋道:“卡西尼奧大人,我很感激您昨天的幫助您昨天就不應該那樣說,他們誤解了您的意思還以為我對你……對你……”

“對我如何?”

阿瑞莎在繼續的心跳中感覺到面上灼燙一片:“就、就是……”

“你好像很緊張?”

“沒有……我只是……”

卡西尼奧卻向前了一步,兩人之間本就不遠的距離被拉得極近。他俯身打量著她局促的表情:“小姑娘,我聽得到你的心跳聲。”

阿瑞莎一驚,險些沒站穩腳步向後倒去。

好在他及時的扶住她的手腕,這才讓她勉強站穩腳步。

他說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是不是就代表了——幾次三番她那跳得奇快的心跳聲都被他近數聽了去?!

阿瑞莎的神色不禁有些崩潰。

卡西尼奧見好就收的重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垂眸看著眼前滿面懷疑人生表情的小姑娘,他的目色中流出某種隱匿而瑰麗的光,他低聲道:“小姑娘,記住我的話,不要靠近圖書館。”“為什麽?”

阿瑞莎驚疑可卡西尼奧卻並未理會她的問題,轉身不再停留的離開。

“卡西尼奧大人,那這些球……”

“晚飯前收拾好。”

“……”

圖書館門前的學員來來往往,無論是好奇的鄙夷的都會將目光落在那個正在空場的草地上賣力撿了球就一個個丟向一旁收納推車上的女孩。

阿瑞莎將手中的球丟進推車看著草坪上散落鋪滿的細小鐵球,惱火的一腳將腳邊的鐵球踢開。腳邊的鐵球在草坪間撞擊滾落,最後定在駐足眼前的鞋尖。

來人將那鐵球腳邊的撿起,走到她面前。

“希恩?”阿瑞莎緊張的看了看身後指指點點經過的學員:“我們現在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如果他們將矛頭轉到你身上,那你……”

希恩沒有說話,他將鐵球順手扔進樣的推車內,又默不作聲的將腳邊的鐵球陸陸續續丟進去。阿瑞莎見他不說話的幫自己收拾東西,也急忙將加快動作將鐵球收好。

夕陽漸落,自圖書館離開的學員們經過,對著兩人指指點點的聲音也漸漸稀疏了下來。

阿瑞莎的目光瞥過希恩的手臂,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你的手……”

“沒事了。”

她的目光有些猶豫,想起那只幼蟲:“聽說黑魔法多半會遭到反噬。”

希恩的手一頓:“想要獲得力量總需要做出相應的犧牲。”

阿瑞莎目光黯然,她又覆問道:“你為什麽想覆活費格裏奧?”

“我不是說過?”希恩席地而坐,他低頭看著指尖的鐵球:“我父親已追隨費格裏奧大人多年,我自小就被他留在大人身邊,費格裏奧大人對於我不只是主仆這樣簡單……”

阿瑞莎沒有接話,不可否認的,她對於希恩並沒有盡信,畢竟憑空出現的一個人她不可能完全交付信任。

她想了想,慎重問道:“再生魔藥也是黑魔法?那它有什麽……反噬?”

“不清楚。”希恩沈聲道:“我只是偶然聽費格裏奧提起過,只是我翻閱了無數魔法典籍都未在其中聽到有關再生魔藥的描述……直到這一切指向魔法學院。”

兩人說到這同時陷入了沈默,天色漸沈燈火初起,圖書館外也漸漸少有人來往。

希恩見左右無人站起身,他擡手間魔法氣息湧動,在阿瑞莎驚異的目光中散落在草地上的鐵球竟齊齊向半空中浮起。

阿瑞莎驚訝看著那密密麻麻浮在半空中的鐵球,它們定格在半空又在希恩的引導下傾斜落入兩人身側的推車中。像他們這樣剛剛進入魔法學院的人,別說是同時操控十幾個這樣的物體,就算是兩三個都是極為費力的,更不要說阿瑞莎這樣連一個也無法進行操控的。

“就當是剛剛的謝禮。”

希恩將最後一個鐵球收好,將推車交到阿瑞莎的手中。

“你是怎麽做到的?”阿瑞莎驚訝道。

“黑魔法雖然風險很大,但作用卻十分顯著。”希恩頓了頓,又覆說道:“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當然普通的咒術也可以。”

直到希恩離開,阿瑞莎推著車渾渾噩噩的向卡西尼奧的暫居所走去,她將依舊將推車在卡西尼奧的門邊放好卻未急著離開,她垂眸看著推車中堆積的帶著魔法紋路的鐵球。

黑魔法……再生魔法……

希恩做的這一切如果是為了覆活費格裏奧,那他對費格裏奧的執著並不比自己少。如果當真可以覆活費格裏奧……那一定是比她找到他死亡的真正答案要值得冒險得多。

但她是知道的,卡西尼奧曾經提及那本記載了再生魔法的《拉刻西斯秘典》在他的手中,所以希恩才會在校長那裏什麽都找不到。

卡西尼奧……

她猛的回過神來,急忙想從他的門口溜走。

可她這個念頭剛起,眼前的門卻忽然被推開,那穿戴肅穆目光冰冷的男人站在門內審視的打量著她。

“卡西尼奧大人。”阿瑞莎氣餒的聽見自己再次起伏的心跳聲,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自己都會被他抓現行,她忙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卡西尼奧伸出手,那推車中堆積的鐵球便漸漸匯聚重新融合為一鐵球飛入他的掌心。

“看來你的幫手十分優秀。”

阿瑞莎的動作一僵,訕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大人您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站住。”

果然她剛剛轉過身,便被身後的聲音叫住了腳步,阿瑞莎認栽的轉過身等待她有何吩咐。

“以後沒什麽事,不要去圖書館。”

“為什麽!”

阿瑞莎萬萬不曾想到他將自己叫住是為了說這樣奇怪的話,可他卻似乎並沒有興趣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闡述後就欲將門關上。

“卡西尼奧大人。”

阿瑞莎忙將門按住阻斷了他關門的動作,見他再次將詢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忙問道:“大人,您之前說您有本書……”

“我的書有很多,你說哪一本?”

“《拉刻西斯秘典》。”

卡西尼奧瞇起雙眸,似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你怎麽會對那本書產生興趣?”

“上次聽你提起……”她一邊解釋一邊順著他肩後的縫隙望向他身後的房間,竟當真看到房間內盡是林立的書架與堆滿的書。

“對再生魔藥的興趣?”

卡西尼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阿瑞莎正不知該如何來回答他的問題,卻聽他再次問道:“你知不知道,《拉刻西斯秘典》是一部黑魔法書?”

阿瑞莎擺手道:“我當然不知道了。”

卡西尼奧靠在門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還想借書嗎?”

“不。”阿瑞莎忙正色道:“我只是因為您提起才有些興趣,只是您怎麽會收藏這樣的書……”

“我自然也是有些興趣的……畢竟只有了解才能知道如何破解。”卡西尼奧正色道:“倒是你,小姑娘,你的心跳的這樣快是因為在說謊麽?”

“當然不是!”阿瑞莎窘迫道:“卡西尼奧大人,沒什麽事的話您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阿瑞莎說罷便急忙小跑著離開了卡西尼奧的居所,這該死的奇怪的心跳反應不知為何,卻讓她在他面前幾次出糗。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左右他這樣忙的大人物也不會留在學校太久,她果然應該與他多保持距離。

不過那本《拉刻西斯秘典》如果當真在卡西尼奧的手中……那她是一定要想辦法將書偷出來的,只是這件事要不要和希恩商量,就還要從長計議了。

自那日叢林回歸起,米格爾就成為了一名名副其實的“養豬專業戶”,當米格爾終於從“豬不離手”的喜悅中想起自己還有個許久未見的朋友時,他欣然的抱著豬走向占蔔學院的教室。

可他未曾想到的是,此刻占蔔教室的窗外竟圍滿了人。

米格爾疑惑的擠進人群中,只見被眾人圍滿的教室內依舊只坐了七名占蔔學院的新生,與窗外人擠人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此刻占蔔學院略顯空蕩的教室中,阿瑞莎正在回答學院教授的提問。

“……如果要尋找某人蹤跡,就需要提供被搜尋者的信物,所對應的咒語是……”

阿瑞莎在同學們的讚許中回答了蕾妮教授的提問,蕾妮教授欣慰的點了點頭正欲示意她坐下,卻被窗外的聲音打斷——

“理論是要付諸實踐的,這樣只會背書的不如去好好讀書,來什麽魔法學院啊?”

隨著這一道不無挑釁的聲音,窗外圍觀的學員響起了一陣陣捧腹的嘲笑聲。

阿瑞莎將冰冷的目光轉向窗外,那說話的人竟正是多次看她不順眼的凱茜。

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竟讓掛著譏諷笑意的凱西下意識的背脊一涼,嘴邊的笑意也不由得淡了幾分,凱茜卻依舊扯了扯嘴角冷哼著別過了視線。

“這裏是占蔔學院,如果你們不是為了學習來旁聽的,這裏不歡迎你們。”

蕾妮教授的聲音不怒自威,讓剛剛還在發笑的眾學員忙收起了笑意,凱茜忙笑道:“蕾妮教授,我們只是替你覺得可惜,原本占蔔學院的人就少,如今還出了這麽一個什麽魔法也變不出的人。”

可蕾妮教授卻並未接受她的示好,只冷聲道:“要變的是戲法,魔法不是用來嘩眾取寵的。”

蕾妮教授的話堵得凱茜滿面通紅,凱茜在眾人的目光中推開身側的人惱火的離開,與她一同圍在窗邊的學員見此也紛紛散了。

米格爾這才擠到窗前,招呼著下了課的阿瑞莎。

可阿瑞莎卻低著頭並沒發現他,蕾妮教授將教材收好,走到她的面前。

“別這樣就灰心了?”

阿瑞莎低著頭沒說話,如今已經過了這麽久,無論她將一切的魔法元素與施法口訣背得多麽熟……她都始終無法釋放任何魔法。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考慮希恩的提議嘗試跟他學習黑魔法……

見阿瑞莎不語,蕾妮笑道:“不要懷疑自己的魔法天賦,你可能只是沒有找對門徑,要知道上一個和你有一樣的魔法元素的人如今可是足以撼動整個魔法界的大魔法師呢。”

“大魔法師?”阿瑞莎擡起頭看向蕾妮溫和的笑眼,也就是說……或許她也不是沒有成為大魔法師的機會的?

想到這裏,阿瑞莎忙驚喜問道:“蕾妮教授,那位大魔法師當初是如何啟動水晶球的?”

“他……”蕾妮想起卡西尼奧不喜眾人提起此事的模樣訕笑道:“如今是一名咒術師。”

阿瑞莎的目光再次黯然,可蕾妮正想著要如何安慰她的時候,卻見她再次擡起頭笑道:“我知道了,謝謝您蕾妮教授,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占蔔師的!”

她在蕾妮教授欣慰的笑意中鞠了一躬,忙將東西收拾好跑向早就等在一旁的米格爾。

“走吧!咱們去……”

“阿瑞莎。”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陰影處的少年緩緩走出:“我在圖書館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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